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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下文学 www.xxbxwx.net,驯服傲娇特工妃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太皇太后大限已至,但是后宫中的人却都没有发现异样,只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病症,但,景亲王却似与太皇太后母子一脉,心意相通一般,每日三封飞鸽传书扑腾着雪白的翅膀往皇城中飞,一封封紧急奏请入宫探望太皇太后的信件都字字血泪,牵动人心,似乎皇帝不同意,便每日都如此一般。

    景亲王的人再有两三日就要到达京城,但是皇帝却始终没有任何回话。天下人尽知,六年前,先皇病重,少帝尚未登基之时,太皇太后闯入金銮殿意欲谋权之事,满朝文武更是无不对此事唏嘘感叹,更有不少官员上奏请示废黜太皇太后,但是南宫辰轩却还是执意让其安养深宫,虽然,这六年来,少帝对太皇太后的态度不冷不热,甚至极为漠视,后宫也是流言飞语漫天滋长,但是就在数月前,这些却又因为一个太监的游行示威而烟消云散。

    所以此时此刻,天下没有多少人觉得帝王不尽人情,毕竟,太皇太后的身子,太医院诊断出来只是‘有恙’,而非‘病重’。太皇太后在突然察觉身子不适时,便迁怒了一直以来都十分信任的李太医,将其押入了刑部大牢,而就在此时,小六子被安太医放出了宫廷,从此踪迹不明,人间蒸发。

    李太医恍然大悟,但是悔时已晚,只能每日在地牢中嚎叫喊冤,而在被太皇太后审问之时,更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小六子,以他不满自己平日未曾教习医药本领为由,请求太皇太后再次给他机会,希望为太皇太后治疗病疾,将功补过,但是,李太医在歪门邪道上面的确还有些工夫,但是在治病救人上确实差了些,诊断了半日竟查问不出太皇太后究竟因何而身体不适。

    于是太皇太后大为震怒,又将李太医押送回了地牢,准备以后发落,但是时不从人愿,太皇太后在一怒一急之下,病体突然更为沉重,还没有到半个时辰,就已经缠绵病榻不能动弹。

    太皇太后病危的消息终于在一日后发出了,消息传得满城飞扬,众人皆是惊愕不已,而此刻,帝王终于成全了景亲王的探视的愿望,允准入宫。

    短短两三日,那寂静的后宫就似六年前一样再次掀起惊涛骇浪,而与长乐宫遥遥相对的永乐宫,此刻也是身处水深火热,原因是,莺贵太妃已有四个月的身孕,此刻已经显怀了,但是她的情郎纳兰二公子却突然失踪,不知去处,这还是小事,更令她日夜不能眠的是,庞之重自从离开皇城,前赴边关之后,也是音信全无……

    慕容娇娇又在凌霄殿安静的度过了两日,这两天,她几乎将自己全部封闭了起来,不愿见南宫辰轩,更不见林安。林安在那夜的事情发生之后,整整的在寝宫前跪了几十个时辰,最终因为支撑不住而昏厥,被安太医派人抬走救治,但即便如此,慕容娇娇也不曾有丝毫动容。

    但是这几日的事情,月儿还是一五一十的禀报了,而她说这些时,慕容娇娇几乎没有一点反应,只是静默的站在窗前凝视窗外的风景。天气渐渐的凉了下来,桂花的香气也在清晨的浓雾和深夜的寒露重显得更加的幽香,桂花树下,已经落了一层淡淡的黄色细碎花瓣,昭示着深秋已经悄然无息的来临。

    无边落叶萧萧下,曾几何时,她因为沉溺在醉人的温柔中而忘记了去欣赏窗外的风景,但在蓦然清醒之时,却发现满树那曾经葱翠的树叶,饱满的枝条,都已经变成的光秃秃的枝桠,泛黄的树叶也厚厚的堆积在了树根下,变得残缺不全,甚至有的,连落叶归根的梦寐都被剥夺,而是被那些清扫的的宫人清理到后山上烧毁。

    深秋了,慕容娇娇深吸了一口气,再过不多久,就是月满团圆之日,但是这后宫之中,却无处不再上演着分别,太皇太后即将薨逝,景亲王定然悲痛万分;庞之重也被秘密收监,兵部大权落入帝王之手,纳兰二公子丧命,莺贵太妃却还蒙在鼓中,不知道她手中仅有的筹码已经全部化作了飞灰,此刻,她应该还在永乐宫中扶门眺望自己父亲的书信和情郎的消息吧。

    或许今时今日,自己承受的一切,也都是曾经罪孽所得的因果轮回,这些悲痛,分离,都是她一手策划,一手造成的,所以她今日也要承受这样的背叛和痛苦。

    寝殿中,明黄色的幔帐在清风中微微起舞撩起,青色梨棠木雕刻镶金菱花的窗格在夕阳下闪耀着微微泛赤的光芒,斜射在殿内的汉白玉雕龙浮凤的地砖上,反射出一层朦胧稀薄的白雾似的光色,映在慕容娇娇那曳地的月白色长袍上,如同铺了一层淡淡的寒霜白露一般,透着晶莹幽幽的光泽。

    慕容娇娇站在窗前,夕阳的猩红照在略带苍白的精致面容上,竟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远远望去,就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随时都会乘风离去……

    寝殿外,月儿推门而入,她手中捧着内务府今日刚送来的秋百合。百合拥有息心宁神的功效,慕容娇娇自从受伤之后,夜夜梦魇不断,所以南宫辰轩便在安太医的建议下,每日用百合来清净内殿的空气。但,当月儿刚跨入内殿,看到慕容娇娇那在夕阳猩红的光芒和汉白玉地砖柔白朦胧光晕中的人影时,整个人就怔住了,而后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自从那夜的事情发生之后,慕容娇娇便对内殿常用的合欢香与蜂蜜以及铃兰花产生了很强烈的排斥性,就如同这里与南宫辰轩任何有关的东西都会令她难受一样,于是,短短的三五日,寝殿中几乎将所有的东西都换新了,甚至连合欢香也不再用了,所以这里已经没有昔日的气息,只有每日淡淡的合欢香和窗外的桂花幽香。

    慕容娇娇将百合花放在案几上,转身看着慕容娇娇的背影,有多少次,她都有种朦胧的错觉,以为小姐下一刻就能再自己的眼前飞走,而她每每这个时候都会心惊肉跳,恨不得能够立刻扑上去抱住她,求她不要这般无情冷漠,可是,所有的话语,在看到她那清冷的背影时,却全部又咽回了腹中。

    皇帝不再踏入寝殿,但是也从未离开过正殿,即便是此刻,也在寝殿外的正殿中徘回不去,可是慕容娇娇却已经彻底的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仅隔一扇门,但这短短的几步距离,却似‘近在咫尺,也远在天涯。’

    晚风拂拂的吹着,月儿站在片刻,实在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默默的对这慕容娇娇的背影轻轻福了福身,退后慢慢的退出了宫殿,那碧色的罗裙行走时簌簌声音,带动着某种压抑的悲伤,随后在门开启关合的瞬间消失。

    慕容娇娇凝视着天空中的夕阳,她垂下眼睑,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纤细雪白的皓腕在清风吹拂起宽袖时露了出来,碧玉一般的肌肤在夕阳的猩红着汉白玉的白色光晕中透着朦胧而不真实的淡淡通透,十指纤纤,青葱如玉,修长的指甲几乎透明。玥宜馨的身体发肤和这张面容或许真的遗传了玥居正心爱表妹的所有美丽,就算她多少次面对着镜中的人时,都不得不感叹那张闭月羞花的容颜,可是,又会有多少人知道,她这双手虽然没有沾染鲜血,但是她一手造成的孽障却数不胜数。

    深吸了一口气,慕容娇娇慢慢的转身,月牙色的百褶长裙徐徐拖沓在地上,她走到案几旁,素手扶案,目光淡漠的看着那瓶百合花,少许,抬起手捏了一支,漠然的看着。她知道这些百合花是南宫辰轩特地吩咐内务府的人采摘送来的,因为六年前,他因她的冷漠和忽略而懊恼,气冲冲的从凤仪宫回到太子东宫时,她为了消除母子的嫌隙,也曾经每日修剪合欢花命令人送过去。

    那时,他正直大喜,迎娶太子妃。太子东宫中一片红艳花绸,囍字灼目,而她偏偏命人送纯白色的百合花,为的是醒目易见,让他时时看见,刻刻都记着自己记挂他,虽然诸多事务缠身,但是仍然没有忘记要照顾他。

    慕容娇娇透明的指甲轻抚那通体雪白的百合花的花瓣,花蕊嫣红娇嫩,犹如狐尾微微翘起,花瓣呈献菱形四开,而那些花苞更是白中带着点点粉红,看起来十分令人怜爱。南宫辰轩是想用百合花提醒她,他们仍然是一起的,他要她知道,他一直记挂他。

    曾经往昔的东西,总是最触动人心的,慕容娇娇原本以为已经平静的心,骤然一阵刺痛,她秀眉蹙起,不由得闭上了双眼,直觉胸口窒闷的难以呼吸。原来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即便在承受这样的设计和羞辱之后……

    夜色,静悄悄的来,如同以往一般,寝殿内仍然清冷空落,似乎,少了南宫辰轩之后,这里便不再有生气,就如同南山的行宫一样,宽阔,繁华,却又居于九天之上,幽沉而冷清。

    慕容娇娇独坐在床榻前,今夜,不仅是她的不眠之夜,更是后宫众人的不眠之夜,因为今夜景亲王即将入宫,按照时辰算,或许马匹已经穿过了皇城的城门直奔皇宫的神武门而来,但是太皇太后只怕已经撑不到了,即便,她还能见南宫浩玄一面,当着帝王的面,她也不敢多说,因为她多说一句,南宫浩玄就会多一分危险。

    晚膳时,月儿和锦瑟端着饭菜进来,但慕容娇娇却只吃了一碗粥和一切清淡的小菜。自从慕容娇娇受伤之后,她每日的胃口都不佳,甚至连粥都只能勉强吃下,为此,安太医没有少跑路,但是诊断下来却只是伤口愈合的极好,并未有问题,于是在南宫辰轩几次震怒之后,只能言说是心疾,而心病乃需心药医。南宫辰轩听后,颓然的跌坐在了椅榻上,久久不语……

    梳洗入睡,镜前,苍白女子的面色已经比前两日好得多,娇嫩的面容也恢复了不少血气,一头乌黑的青丝散落披散,直垂落腰间,晚风轻拂,缓缓的飘飞起来。月儿执着梳子慢慢的为她梳头,看着她沉默凝思的模样,却还是什么都不敢说。

    天色稍晚,慕容娇娇就躺在床上歇下了,即便,她知道今夜皇宫将会发生什么,也明白自己一定睡不着。时间,在床榻前的阵阵沙漏声慢慢的过去,那沙沙的声音似乎在算计着人生命的终结,更是提点着她,有很多事情,今夜就必须有一个了结,她不能一直藏身在这里谁都不见。

    夜风徐徐的吹进寝殿,掀起幔帐的一角飞舞,使得重重明黄色的帷幕慢慢的鼓起来,似幻似真,如梦如烟。慕容娇娇闭着双眼,大殿内的赤金莲花交叠高捧的灯烛只被压熄了几盏,昏黄的光芒幽幽摇曳,透进明黄色的幔帐中,嫣红色的被褥上,今夕绣鸳鸯牡丹映衬得幔帐都略略变了色泽,她沉睡,但刚过夜半,寝殿的大门却被轰的一声推开了,众多人的脚步声闯了进来。

    慕容娇娇睁开双眼,只见月儿和锦瑟匆匆的碧色身影隔着幔帐奔跑了过来,看起来很急,慕容娇娇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十分镇定,只是漠然的看着她们二人跪在地上,急促的道:“小姐,太皇太后突发疾疫,太医院众人素手无策,眼看就快不行了。”月儿的声音短促,可见呼吸不行。慕容娇娇望着在风中滚动的幔帐顶,却没有说话,但锦瑟却道:“小姐,起身吧,景亲王刚入宫,皇上吩咐奴婢伺候小姐梳洗更衣。”

    慕容娇娇蓦地清冷一笑,南宫辰轩让她起身,为什么?他是怕她在他匆忙赶往长乐宫奔太皇太后大丧之时逃离宫廷么?

    月儿和锦瑟听闻慕容娇娇的笑声,都吓得不敢动,但此时,慕容娇娇却起身了,慢慢的掀开掀开幔帐,只见整个寝殿内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宫人。慕容娇娇目光一沉,随之唇角的冷意更深,或许是南宫辰轩已经无路可走的吧,所以才用凌霄殿所有宫人的性命来威胁她,让她不能轻易离开。

    可是,他是否也忘记了别人的性命与她是无关的,若是她珍稀别人的性命,今日太皇太后就不会有此下场。月儿和锦瑟见慕容娇娇起身,立刻上前服侍,更衣及鞋,搀扶到镜前梳妆,然,就在月儿捧出一些华贵头饰之时,慕容娇娇却开口了,她的声音清幽,却是这几日来第一次说话:“简单一些即可,不必那么繁琐。”

    月儿有些为难,锦瑟也是踌躇,她们二人相视一眼,随后还是月儿缓缓的道:“小姐,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要奴婢为小姐好好梳妆,奴婢们……”

    “我很累,不想那么繁琐”慕容娇娇垂下眼睑,虽然只是只字片语,并且显得极为累倦,但是月儿和锦瑟却震住了,少许,月儿只能放下那些装满华贵头饰的锦盒,用两根简洁的白玉雕牡丹簪子将她的长发绾起,发髻上只插了一朵珠花,耳边也是简单的水滴坠耳铛,鬓边垂落的长发倾泻在胸前,映衬得她柔白的肌肤更为娇嫩妩媚。月白色的长袍,烟霞色的曳地长裙拖延在地,布满珠翠碧玺流苏的鞋子在灯烛下闪烁着幽绿的宝光,闪耀在那些匍匐跪地的宫人的眼。

    一切妥善,月儿和锦瑟搀扶慕容娇娇坐在床榻边上,二人也在一旁站着,似乎,这群人就打算这么守候她一夜。

    沙漏的声音依旧沙沙的响着,寝殿内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慕容娇娇目光一扫,只见那些宫娥几乎将身子都弯成了痛苦的弧度,双手匍匐的趴在地上,额头也抵地。这里,只缺了一个林安,否则整个凌霄殿伺候的宫人就都齐备了,因为静嬷嬷和李嬷嬷二人也站在门口守着。

    南宫辰轩这么看着她,用这将近百余条人命作为威胁,却不知道就算是以前沉溺在他温柔中的时候,也从未仁慈的顾忌过任何人的生死存亡,她在乎的只有自己。所以,他还是不曾了解她,而她,亦是不曾真正对他敞开心扉,他们之间,即便在最亲密的时候,中间也隔着一层冰冷厚重的墙壁。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慕容娇娇只是这般坐着,众人也是这般跪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少许,寝殿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慕容娇娇眉心微动,目光沉冷的凝视着那扇青梨雕螭龙镶金的门,却又在感觉到那脚步接近门边上时,又停住了。

    沉默,充斥在空气中,静悄悄的令人生寒,不用猜,慕容娇娇也知道站在门外的人是谁了,她立刻垂下眼睫,不想与他再相见,然,门却还是被推开了,只一瞬间,慕容娇娇感觉到了月儿和锦瑟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大殿内跪拜着黑压压的宫人和月儿、锦瑟都有些僵硬的匆匆踏出了寝室,不多时,刚才还沾满人的大殿内瞬间就已经空旷得只剩下窗格缝隙中徐徐吹进来的冷风。

    南宫辰轩站在寝殿门前,脚步慢慢的迈进来,但每一步却似极为沉重,似坠千金一般。慕容娇娇看着那双明黄色海纹螭龙靴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的身前,她立刻别过头去,但是身子却被南宫辰轩猛地拥抱进了怀中。

    慕容娇娇僵住了,她怔怔的愣住,随后想挣扎时,南宫辰轩却呼吸急促的抱得更紧,几乎是将她整个娇小的身子都钳住一般,让她几乎喘不过起来。慕容娇娇抵不过南宫辰轩的力气,只能放弃,任由他这么抱着,而他在她不再奋力挣脱时,有力的臂弯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身,让她整个身子都紧紧的贴着他,似乎,他想要让她成为他身体中的一部分。

    隔着层层华袍,慕容娇娇能够感受得到他熨烫的身体,那巨大的热浪包裹着她,令她冰冷的肌肤也似被火燃烧起来一般,慢慢的热烫,南宫辰轩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中,粗促的呼吸声带着急躁的起伏,少许,那似隔了几个世纪的沙哑声音从她耳边嘶哑的传来:“娇娇,我好想你,想得心都快碎了……”

    他想她,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但是他的心却已经几乎破裂得在不能完整,他思念得每一个呼吸都打颤,每一次心跳都带着剧烈的疼痛,有多少次他恨不得冲进来抽出长剑给她,让她裁决自己的性命,如果她真的不爱他了,那么他宁愿死在她的剑下,可是,她的决然和冷漠让他这么做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有多害她会告诉他,她连杀他都觉得费力。

    原来爱情会让人懦弱到这种程度,南宫辰轩抱着慕容娇娇柔软的身子,觉得自己似乎再一次死而复生,她身上的香气,她的呼吸,她肌肤上的热度都令他欣喜若狂却又痛苦不堪,他的身体在再次感受到她的温度和热度时,已经开始不住的颤抖。

    慕容娇娇听着他的话,在呼吸中,感觉到了自己的心隐隐的疼,她闭上双眼,却不说话,因为她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他从未相信过她,她也从未真正对他坦白,他们之间横隔在中间的何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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